竹杖芒鞋随遇安,心归东方话宥荒。
玉龙素笔伴生晚,蝶梦庄周又何妨?

果意

以“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为文首,“就像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为文末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花如意身着一袭淡黄色的及地长裙,挽着他的手走向更衣室。细碎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的裙摆绣上一层似有若无的金边。她在淡淡的光晕中嘴角噙上一抹微笑,仿若自九天下凡尘的欧佛洛绪涅,“小果哥,你还记得我们相遇的那一天吗?”

他摇摇胸前那写着一个“陆”字的折扇,以轻笑掩去并不平静的思绪,“如意妹,当然记得了。”

那日他为了躲过在家族聚会上表演才艺的无趣环节,避开家人安排的保镖跑了几条九曲十八弯的街道,拖着大汗淋漓累得快上黄泉路的身躯去先前偶然发现的秘密基地——一片有着双排秋千的荒草地。然后,发现本专属于自己的秋千被一个身穿淡黄长裙的女子占据了。他撇了撇嘴坐在平时不愿光顾的另一个被榕树荫蔽着不见阳光的秋千上,正打算开口告诉那女子她占了自己的位子,忽地被一抹惊鸿占据身心。

微风轻轻拂过她淡黄长裙的裙角,从密叶中漏出的斑驳阳光在她身旁玩闹嬉戏,她凝望着天边一缕流云,似在思索着什么。他被热浪熏得浮躁的心忽然漏了半拍,反应过来时一句问候已然出口,“我是大陆诗人——陆小果,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女子弯了眉眼,空灵得好似一汪清潭的眸中盈着他的身影,“我叫花如意,花如意的花,花如意的意。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可以叫你小果哥吗?”

花如意,花团锦簇,万事如意,说不上是因为眼前人还是单因名字本身,这三个字自此刻入他的骨髓,再不能忘。“那我可以叫你如意妹吗?”

“小果哥”,“如意妹”,枯藤榕树见证着荫蔽下两人互唤名字的温声细语和对视后发出的阵阵笑声,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陆小果看向花如意,眼中缱绻着绵绵爱意,“如意妹,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花如意走进女更衣室的脚步一顿,回眸一笑,认真地做出回应,“小果哥,我当然相信。我们第一次相见,就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陆小果换上苹果绿西装,静静等待着还在更衣室中拾掇打扮的如意妹,看着屋外有些阴沉的云,忽然想起那个午后。

他和如意妹相约在那个小基地再次相见。本该准时到达给如意妹念几首歪诗然后你侬我侬地交谈嬉笑的陆小果此时却被几个彪形大汉围困在一条狭小巷道里,趴在地上咬牙忍受拳脚相加的痛楚。

向来锦衣玉食不知什么是烦恼忧愁的公子哥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后悔的滋味,他本不该甩开看管自己的保镖独自赴约的,要是如意妹以为自己不想和她往来了该怎么办,要是如意妹顺着巷道跟过来被连累挨打又该怎么办。胡乱想着自己要怎么向如意妹解释自己这次的失约,他忽然听见一声决然,“小果哥,我这就来救你。”

他挣扎着抬头寻觅声音的来源,忽然看见那条熟悉的淡黄长裙,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股腥甜占据喉腔,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力地阖上疲倦的眉眼。

再醒来时,花如意身上的淡黄长裙绽出了朵朵血花,围殴自己的那些彪形大汉被东倒西歪地叠在巷角。阳光倏地刺破灰暗云层,为她蒙上一层神圣光辉。他有一瞬恍惚觉得,如意妹就是自九天下凡尘的欧佛洛绪涅,前来拯救她虔诚的信徒。

花如意掏出手机按下120三个数字后,理了理纷飞的裙角 ,蹙眉扶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陆小果,声音中是化不开的愁绪担忧,“小果哥,你没事吧,救护车很快就到,你要撑住。”

“小果哥,你没事吧”,一团柔荑忽地触上他的额,将他从随风飘荡到远方的思绪中扯回。陆小果扭头看向略施粉黛面露忧意的花如意,鬼使神差地说出心中所想,“如意妹,你就是我的欧洛佛绪涅,我愿意做你最虔诚的信徒。”

闻言,花如意脸上添了一抹绯红,低着眸小声应道,“小果哥,那你就是我的宙斯,我愿意做你最忠实的追随者。”

他们在婚礼进行曲的演奏下走进圣洁教堂,互换戒指后陆小果单膝跪地亲吻花如意的秀手,阳光透过天窗映在两人身上,微风轻漾着见证这一场订婚典礼。陆小果挽着如意妹的手给亲朋敬酒,心底忽地生了一丝恍然。过往种种,就像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评论

热度(28)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